2016年12月11日 星期日

沿途停靠:《榮格自傳》


這本自傳的時間軸不太明確,章節的編排大致有個順序,只是到了〈正視無意識〉一章之後,彷彿模糊許多,而是照著他心靈內容的主題性來敘述了。他是如此重視心靈現實(psychic reality),也在他的自序中說明:

在我一生中唯一值得講述的事件,是那些永遠不會毀滅的世界闖進這個變化世界的事件,這就是我要談內心體驗的原因,其中包括了我的各種夢境與幻覺,是這些東西構成了我研究科學的主要材料,它們像是火紅的岩漿,要加工的石頭便在其中被賦予了形狀。

與這些內心事件相比,所有其他的回憶,如旅行、遇見過的人及我的環境便相形失色。⋯⋯但是我所遇到的「另一種」現實,我與無意識的較量,卻無法磨滅地刻在我的記憶裡。在這個王國裡,儲存著豐富的寶藏,與之一比,其他的一切便失去重要性了。

榮格生平的簡述,可以看醫師作家前輩王溢嘉的網誌中有作敘述,他本身也有出版《精神分析與文學》,很仔細地探討了佛洛伊德與榮格的思想與文學間的關係。


2016年11月24日 星期四

莎士比亞《暴風雨》與《絕園的暴風雨》


吉野
「決心不過是記憶的奴隸,它會根據你的記憶隨意更改。」

《絕園的暴風雨》第七幕:初吻


2016年11月19日 星期六

《姊姊的守護者》與《反對完美:科技與人性的正義之戰》讀後


《姊姊的守護者》以較為大眾、情感訴求與故事的觀點,引發人們對於基因改造寶寶的關注。故事敘述主軸在莎拉、布萊恩、安娜、凱特、傑西一家五人彼此的關係與情感上,雖然情感層面敘述很生動,但過於聚焦在凱特白血病上相關的議題,使各個角色立體感不足,像是傑西和安娜本身便少了同儕方面的互動,而這對兒童來說是重要的一環。

許多情節的安排顯得不太合理,例如前骨髓性白血病(Acute promyelocytic leukemia, APL) 本身是白血病各類型中預後最好的,超過90%可以治癒,但凱特的治療反覆失敗、復發,像是穿越起司的每一個洞。坎貝爾因為癲癇而放棄與茱莉亞之間的關係,以及安娜最後車禍過世,逃避了法庭判決後一家人應當面對的種種議題。


2016年10月31日 星期一

《男妲》觀後

這個夢之後又接著另一個夢,他和熙藏見面,自己卻赤裸著沒穿衣服,他感到十分羞慚,覺得沒穿衣服的景象給熙藏看到,未免太無禮了,然而這時他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裸體,十分吃驚,因為他的身體是女人,有著女人豐滿的乳房。清春的體型仍是男人,並未發育出女性的乳房,但是在夢裡,他常看到自己的女性軀體,錯愕的不在於為何生出女性的軀體,而是自己的女性軀體暴露在熙藏面前。夢境裡他被熙藏看見女性的裸體,那種強烈的難堪在於女人裸體的不雅,已如再做一件明知故犯的非法事情。
醒來後他很困惑這個夢的意義,他很肯定這兩個夢與現實毫無關聯可言。

這是第一次讀成英姝的小說,也是因為主題作為雙性,或是陰陽人有關。通篇讀完,我開始認為性別只是一個隱喻,作為另外一個核心主題的替代,剛好作者的後記也印證了我的想法。

2016年10月30日 星期日

《你的名字》榮格觀點之三:個體化歷程與名字的象徵



個體化歷程(Individuation)


在前段,三葉過世之後靈魂交換就再也沒有發生。在夢中的情感是面對無意識內容或人物時產生的情感,那樣具有穿透力來到意識,強大的情感讓人哭醒過來。那種心中悵然若失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已經體驗到生命的另一種可能性,不得不去追尋自己所缺乏的那一部分,究竟是什麼?這樣的情感也化為一個問句:你的名字是?為什麼都想不起來?

個體化歷程的目標是自性(the Self),如果有看過漫畫鋼之鍊金術師,這個自性就是「一為全、全為一」的「全」。如前述講過,從嬰兒成長到成人,是形同盤古開天分出天與地、光與暗、善與惡,意識自我從無意識的混沌之中發展出來,但現代人又太過「意識與理性」,那到底這兩者之間是否能共存呢?

《你的名字》關於夢理論的一些想像


宮水家族的夢


那麼,關於原本守町無人生還,為的是什麼呢? 關於巨大的災難,可能也是在集體無意識中會有所浮現的警告,無意識會透過夢境來呈現。

就演化心理學觀點,有學者提出,人會做夢可能是為了讓大腦演練具有危機狀況時的應對方式,之後在現實中碰上威脅可以更有效率地處理。另外,佛洛伊德的精神分析觀點,夢也是會搜集日常生活所看所想的一些事物,以象徵的語言建構起來,增添上無意識的內容,進而產生的意識的外在連結。

自古文明與原始部族便開始有解夢的紀錄,例如美洲原住民的捕夢網、每天早上大家習慣聚在一起討論昨天的夢,作為今日是否狩獵、征戰或其他行動的依據。 

《你的名字》榮格觀點之二:阿尼瑪與阿尼姆斯



三葉與瀧


整個故事比較偏重在三葉的背景,以及宮水家的傳承。在瀧這邊比較少著墨,只有出現一幕的爸爸,而比較多篇幅是他的同學與打工的前輩,但最後也是瀧前往了糸守,才完成最重要的歷程。

來看看一開始兩位主角的差別:
三葉缺乏父親,他爸爸是以入贅的形式進入宮水家,也因此外婆才會要他從事神職。母親過世後,父親離家投入政治,三葉與四葉給外婆照顧。宮水家作為母系的家族,延續著自大母神以來的巫女(或神職)傳承。三葉被這樣的傳承給不斷要求:進行祭儀的口嚼酒、從事組紐的編織、緊密的鄉間人際等,壓迫著三葉,讓他沒有一點喘息的空間,無法追求新的可能:連個咖啡廳都沒辦法去、火車兩小時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