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31日 星期一

《男妲》觀後

這個夢之後又接著另一個夢,他和熙藏見面,自己卻赤裸著沒穿衣服,他感到十分羞慚,覺得沒穿衣服的景象給熙藏看到,未免太無禮了,然而這時他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裸體,十分吃驚,因為他的身體是女人,有著女人豐滿的乳房。清春的體型仍是男人,並未發育出女性的乳房,但是在夢裡,他常看到自己的女性軀體,錯愕的不在於為何生出女性的軀體,而是自己的女性軀體暴露在熙藏面前。夢境裡他被熙藏看見女性的裸體,那種強烈的難堪在於女人裸體的不雅,已如再做一件明知故犯的非法事情。
醒來後他很困惑這個夢的意義,他很肯定這兩個夢與現實毫無關聯可言。

這是第一次讀成英姝的小說,也是因為主題作為雙性,或是陰陽人有關。通篇讀完,我開始認為性別只是一個隱喻,作為另外一個核心主題的替代,剛好作者的後記也印證了我的想法。

2016年10月30日 星期日

《你的名字》榮格觀點之三:個體化歷程與名字的象徵



個體化歷程(Individuation)


在前段,三葉過世之後靈魂交換就再也沒有發生。在夢中的情感是面對無意識內容或人物時產生的情感,那樣具有穿透力來到意識,強大的情感讓人哭醒過來。那種心中悵然若失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已經體驗到生命的另一種可能性,不得不去追尋自己所缺乏的那一部分,究竟是什麼?這樣的情感也化為一個問句:你的名字是?為什麼都想不起來?

個體化歷程的目標是自性(the Self),如果有看過漫畫鋼之鍊金術師,這個自性就是「一為全、全為一」的「全」。如前述講過,從嬰兒成長到成人,是形同盤古開天分出天與地、光與暗、善與惡,意識自我從無意識的混沌之中發展出來,但現代人又太過「意識與理性」,那到底這兩者之間是否能共存呢?

《你的名字》關於夢理論的一些想像


宮水家族的夢


那麼,關於原本守町無人生還,為的是什麼呢? 關於巨大的災難,可能也是在集體無意識中會有所浮現的警告,無意識會透過夢境來呈現。

就演化心理學觀點,有學者提出,人會做夢可能是為了讓大腦演練具有危機狀況時的應對方式,之後在現實中碰上威脅可以更有效率地處理。另外,佛洛伊德的精神分析觀點,夢也是會搜集日常生活所看所想的一些事物,以象徵的語言建構起來,增添上無意識的內容,進而產生的意識的外在連結。

自古文明與原始部族便開始有解夢的紀錄,例如美洲原住民的捕夢網、每天早上大家習慣聚在一起討論昨天的夢,作為今日是否狩獵、征戰或其他行動的依據。 

《你的名字》榮格觀點之二:阿尼瑪與阿尼姆斯



三葉與瀧


整個故事比較偏重在三葉的背景,以及宮水家的傳承。在瀧這邊比較少著墨,只有出現一幕的爸爸,而比較多篇幅是他的同學與打工的前輩,但最後也是瀧前往了糸守,才完成最重要的歷程。

來看看一開始兩位主角的差別:
三葉缺乏父親,他爸爸是以入贅的形式進入宮水家,也因此外婆才會要他從事神職。母親過世後,父親離家投入政治,三葉與四葉給外婆照顧。宮水家作為母系的家族,延續著自大母神以來的巫女(或神職)傳承。三葉被這樣的傳承給不斷要求:進行祭儀的口嚼酒、從事組紐的編織、緊密的鄉間人際等,壓迫著三葉,讓他沒有一點喘息的空間,無法追求新的可能:連個咖啡廳都沒辦法去、火車兩小時一班⋯⋯

2016年10月23日 星期日

《你的名字》榮格觀點之一:日本神話中「結び」與大母神原型


 

やっと眼を覚ましたかい
それなのになぜ眼も合わせやしないんだい?
「遅いよ」と怒る君
これでもやれるだけ飛ばしてきたんだよ
心が身体を追い越してきたんだよ

終於醒過來了,
但,為什麼你的眼神卻不願與我交會呢?
你生氣地說,我太慢了。
就算如此,我也是盡我所能地飛奔而來啊,
跨越了身體,心靈才來到了這裡。

RADWIMPS這次製作《你的名字》的電影配樂,非常精準,我可以想見主唱野田洋次郎是用他的生命與故事貼近後,才能創作出來的歌曲,非常能與故事呼應。

最有名的主題曲《前前前世》與故事相同,乍看之下是靈魂互換的愛情故事,不管是靈魂互換、跨越時空、回到前世的主題,其實都不是新梗。那為什麼非得如此不可呢?

2016年10月12日 星期三

《戰火浮生》觀後

這齣戲令人感到沉悶、沈重、混亂又荒謬,就和戰場一樣。爽快的舞台語言與歌者、樂手交疊出的聲響又引起振奮的情感。交疊在兩種極端的情緒當中,直入心裡。


 

2016年10月9日 星期日

沿途停靠:榮格

我的一生是一個無意識自我充分發揮的故事。無意識竭力做出種種外在表現,人格強烈要求逐漸從無意識狀態中成長,以一個整體來檢驗自身。⋯⋯
《榮格自傳-回憶・夢・省思》榮格序

佛洛伊德的傳記有自傳、不同時代的作者作傳,有多種版本可以相互參照。但在臺灣的出版中,榮格的傳記,大概最主要就是這本《榮格自傳-回憶・夢・省思》。

閱讀傳記最有趣的事情時,會發現一個人會怎麼想、想做什麼事情、有怎樣的發展與想望⋯⋯好像在生命的最初就已經命定好似的,那些童年的臆想、青春期的混淆與轉變、青年時期的探索,而後來的生命不管怎麼樣曲折百轉,最後像是為了完成最初的那些事物,又會繞了回去。

閱讀榮格,好像更是要放慢腳步,一點一點的去與自己的生命對話。

2016年10月1日 星期六

卡夫卡《城堡》讀後

K說,「鼓勵他,就等於說他做得對,他只要像目前為止,繼續做下去就行了,可是這樣他會一事無成。一個人的眼睛被蒙住了,不管你怎樣鼓勵他透過遮眼極力向外看,他也是永遠不會看見什麼東西的;只有把布解掉,他才能看見⋯⋯」

這是第一次讀卡夫卡的長篇,之前僅讀過《變形記》的短篇,但那時對於社會將人異化的執著太強,卻失去了其他的觀點。這次所讀新雨版本的特別之處,是將卡夫卡手稿中刪去之處也補上,補足了許多連結。但這些刪去內容的特點也正是講得太明,把人物的行為背後的原因交代的太清楚,有時候又是增補了許多情節與對話上的鬆散之處。總之,卡夫卡將其刪去,更是將模糊的故事變得更為模糊不清。

K在村中到處奔波的疲累,如同閱讀經驗上的疲累,無法一次讀太多頁而必須不斷放下書本,太過冗長的談話在現實中想必持續了半天以上⋯⋯模糊的人物,模糊的情感,各說各話的事件,連城堡的景象也是如此模糊不清,而K又是在追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