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還是用The Normal Heart來稱呼會比較恰當,點出所有人一般,都有一顆活生生的心,會愛、會痛、會受傷、有時絕望、又懷抱希望,同志與否,並沒有什麼不同。
舞台有很厚重的歷史感,有向石牆事件致敬的意味。在此巨大以報紙及人物圖像累積而起的舞台之前,每個角色的一言一行與表演都不再只是代表角色個人而已,當Ned提到了歷史上眾多的同志前輩們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一些不一樣的火光,增添了一筆,讓世界得以重視此族群的存在。這些痕跡是無法被抹滅的,而就如同在劇中的時代背景,他們所做的一切也終將在牆上留下印記,成為指引後人的一道光芒。
演員的表演非常細膩地呈現出在整個劇中,隨著時間軸的進展,漸漸發展出與最初不同的心緒或是想法。每個角色都各自象徵著這社會上眾多的群體,他們或有可能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或許是病人,也或許是政界。其中哥哥的流轉是最令我感動的,從最初雜誌渲染的標籤印象與始終對弟弟隔著一層膜似的關愛,直到透過Felix,他才真正了解到他的弟弟是與他自己一樣可以愛、需要愛的一個人,而不再是一個同志,他才能由衷地出席他們在病房的婚禮。
醫師Emma維持了一貫的科學家的冷靜與疏離,這在其專業與決斷上是不可或缺的,過多的情感有時確實會影響一些客觀的結果,進而導致治療方向的過度或是不足。身為女性醫師、小兒麻痺患者,若不以強勢姿態便在醫界無法立足,他如此一路走來,又在臨床的最前線親眼面對大量未知疾病病患的逝去。他不是沒有一顆心,但,醫師對於病患的那份心意卻往往是最不直接的,有時會怯於說一句簡單的關心的話,但卻埋首在大量的醫學文獻之中細細尋求是否有那麼一種不一樣的可能,蒐集更多的數據與資訊,希望能夠透過客觀的方法,帶來一線生機⋯⋯儘管當下這一切看似緩不濟急,加上同志與此未知疾病的連結,使得推動研究遭受更多的阻力。替Felix與Ned主持婚禮的口氣是如此的不喜不悲,深深地壓抑著死亡不免來臨卻要在這一刻替他完成最美好心願的那種矛盾之感,表演地非常精準到位。
組織也面臨的同志社群本身最大的分歧,是出櫃還是不出櫃?他們都直指維繫生活的工作可能不保,以不同的方式在劇中被點出來。任何的歧視不管在哪個時代都可能導致最基本的工作被剝奪而失去立足之地。對於一個同志,或甚至是性別少數的族群來說,立足社會可能是一件困難的事,但一旦有了著力點,便可以透過極為幽微的影響,漸漸地凝聚起一些什麼。組織內四人之間的互動很深刻地將每個人所處的不同處境給呈現出來,若以標籤的方式可以呈現為:政府部門、私人企業、自由作家,或是中產階級與否、或是可以從他們常常提及的各式人物中看見:市長、秘書、紐約時報編輯、模特兒⋯⋯不同的身份有著不同的包袱。
Mickey也許是最代表大眾的一個人物,嘗試努力在自己的領域中替這個社群盡一份心力,但不管是來自於自身身份的壓力、被以工作威脅而嘲弄的壓力、還是社群內可能被批判的壓力、未知疾病的壓力⋯⋯他道出了最困難也最不為人所知的孤獨,這也是日常生活中最可能有同感的角色。Tommy是一個典型(或刻板)同志的特質,替整齣戲各個角色之間的張力做了很好的平衡。
而Ned與Bruce兩個角色之間最大的差異就是來自於他們所認重的價值,造就了他們之間身份的差異,也進而使他們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若Bruce是希望透過較為保守、支持性、潛移默化式的方法來經營組織,那麼Ned就是相當激進,希望抗爭,透過尖銳的言詞喚醒大眾,以期直接達成政治目的。Bruce在櫃中而Ned在櫃外,Bruce在身不由己的公司環境而Ned是獨自一人寫稿。從故事看來,也許從事社會運動確實是需要永遠記住自己最終要到達的目標,想必,絕對會是一個政治訴求,沒有什麼事情是脫離不了政治,但對於一個長期如此被污名化的標籤來說,方法與手段便成為最重要的事情,支持性的工作畢竟是來自於政治層面上對於不同族群的歧視所造成,歧視從來都是社會外加的,最終仍需有力地去推動政治與社會認知的改變。但,會不會在覺醒以前就先死了?
Mickey也許是最代表大眾的一個人物,嘗試努力在自己的領域中替這個社群盡一份心力,但不管是來自於自身身份的壓力、被以工作威脅而嘲弄的壓力、還是社群內可能被批判的壓力、未知疾病的壓力⋯⋯他道出了最困難也最不為人所知的孤獨,這也是日常生活中最可能有同感的角色。Tommy是一個典型(或刻板)同志的特質,替整齣戲各個角色之間的張力做了很好的平衡。
而Ned與Bruce兩個角色之間最大的差異就是來自於他們所認重的價值,造就了他們之間身份的差異,也進而使他們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若Bruce是希望透過較為保守、支持性、潛移默化式的方法來經營組織,那麼Ned就是相當激進,希望抗爭,透過尖銳的言詞喚醒大眾,以期直接達成政治目的。Bruce在櫃中而Ned在櫃外,Bruce在身不由己的公司環境而Ned是獨自一人寫稿。從故事看來,也許從事社會運動確實是需要永遠記住自己最終要到達的目標,想必,絕對會是一個政治訴求,沒有什麼事情是脫離不了政治,但對於一個長期如此被污名化的標籤來說,方法與手段便成為最重要的事情,支持性的工作畢竟是來自於政治層面上對於不同族群的歧視所造成,歧視從來都是社會外加的,最終仍需有力地去推動政治與社會認知的改變。但,會不會在覺醒以前就先死了?
Felix點出愛,他的存在是使每個角色回到這樣的核心之中,不管是與Ned,與Emma,與Ned哥哥,或是與組織內其他成員,他的身份雖然是Ned的愛人,最後成為了couple,但這樣的關係多重映射在每個角色也各自有自己心中的那樣一份愛,也許是一個愛人,也許是投入運動,也許是在醫學中找尋解答,也許就只是希望能夠有一個簡單能與愛人共度的平凡生活。他也忠實呈現了感染者不斷進展的過程,其實整個疾病爆發以前,大家都潛伏了至少5~10年甚至更久以上的時間,因此感染源頭想必是更早以前就開始蔓延,這也呼應了Felix與Ned那多年以前三溫暖的偶遇,「誰知道做愛會死?」一句話瞄向的不只是不安全性行為所導致的病毒傳染,同時也指涉了同志之愛在社會大眾中是如此不堪的標籤。愛、與同志、與疾病三者在不同的立場與身份所解讀為不同的連結,卻是如此教當初疾病爆發時刻的同志社群受盡苦難。
最後的影像病毒化為蒲公英,希望會隨著種子飄向未來⋯⋯但最後劇作家本人的信又沈重的宣告,使人不得不正視劇中的一切,也許到現今仍持續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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